哀公问曰:“何为则民服?”孔子对曰:“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
哀公(1)问曰:“何为则民服?”孔子对曰(2):“举直错诸枉(3),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
鲁哀公问:“怎样才能使百姓服从呢?”孔子回答说:“把正直无私的人提拔起来,把邪恶不正的人置于一旁,老百姓就会服从了;把邪恶不正的人提拔起来,把正直无私的人置于一旁,老百姓就不会服从统治了。”
『哀公』是鲁国的国君,孔子是鲁国人,也备受国君的尊重。这一段是鲁哀公向孔子请问,问什么?『何为,则民服』?何为,就是何所为之,要怎么做,则民服,就是才能使老百姓服?老百姓对于国君能心服口服,才能拥戴国君。古人讲,国君(政府)就像船一样,老百姓就像水一样,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民服非常重要。如果老百姓不服政府,这个政府就岌岌可危。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所以鲁哀公在这里等于是问政。
鲁哀公为什么会问这个话?也是有当时的历史原因。因为鲁国长期以来是三家执政,三个大夫,三个家族,季孙氏、叔孙氏、孟孙氏,三家把持着朝政。国君基本上是名存实亡,所以鲁哀公很不得意,才会问这个话。那么孔子给他问题的回答,讲的是「举错之道」。『孔子对曰』,《朱子集注》里面说,「凡君问,皆称孔子对曰者,尊君也」,朱子研究《论语》研究得很细致。你看看,一般普通的人问,孔子回答只称「子曰」,如果国君来问,那么就会讲「子对曰」,对就是对答,这是表示对于国君的尊重。也就是孔子这个回答,是单对国君,是更加的恭敬谨慎的回答。这个直就是讲正直的人,枉就是不正直,所以直和枉是两种人。那可以说一种是君子,一种是小人。君子正直,小人不正直。
『举直,错诸枉』,东汉的经学家包咸的《批注》说,「错,置也。举正直之人用之,废置邪枉之人,则民服其上」。所以这个错是一个通假字,通那个举措的措,提手边的那个措字,这个意思就是放置。任用人的时候,要举正直的人用之。「错诸枉」,这个错是废置,废置邪枉之人,不用,那些不正直的人我们不能用他。不正直的人称为邪枉,邪就是不正。为什么他不正?因为他心是自私的,自私就邪,就不正,正直的人必定是大公无私。所以用那些正直为公的人,舍弃那些邪曲自私的人来为政,自然人民就会得到很大的利益,他们心就服了。那么反之,『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举用那些邪曲自私的人,舍弃正直为公的大臣,就民受其害,所以不服。那么孔子,当时鲁国的情形正是这样,三家专权,那就是什么?「举枉,错诸直」。所以人民百姓不服。可见得孔子当时对鲁哀公的回答是针对时弊,当然这个道理也是贯通古今的,在任何时候都适用。这个是一种说法。
在古注里面,还有另外一种说法,讲这个是「错诸枉」,这个诸是之于的合音,错之于。这里也就是说,「举直错诸枉」,就是把正直的人举用,置之邪枉之人之上。让正直的人掌权,控制住那些邪枉之人,这样民也能服。如果倒过来,自私邪枉之人,置于正直之人之上,那民就不服。这是国君要懂得用人之道,对于君子要提拔,把君子放置在上位,把小人放置在下位,那小人在下位就不得为恶,受君子的管制。这种说法比前一种说法,要更好一些。这是雪公老人讲的,为什么?这里并没有说把小人踢出去,也能够容纳小人,只是什么?小人要受君子的掌控,不能乱来,这样就很好。
刘宝楠的《论语正义》里面就讲到,这种说法跟夫子尊贤容众之德相合。我们尊贵、提拔贤德的人,但是也能容忍一般普通的、有私心的人。在现代社会,容众也是重要。你看我们社会,君子多还是小人多?小人是想着自利,君子只想到道义,正直,大公。那么说句老实话,现代社会确实是君子少,小人多。这个主要也是教育,对于伦理道德因果教育不足才导致的。假如这个教育从小就开始,国家政府非常重视,相信君子会日益多起来。君子多了,对国家一定有好处,大公无私的人,他们都是为民,所以自然就能够令社会和谐。所以《礼记·学记》里面讲,「建国君民,教学为先」。教学的目的就是培养多多的君子,使小人的数量愈来愈少,这样什么?君子从政则民服!君子多了,社会就和谐了。
刚才讲到的两种说法,一种是举用正直者,废弃邪枉之人,这是一种。第二种,没有说完全废弃邪枉之人,是把那些正直的人,放置在邪枉之人之上,这就行了。为什么说第二种说法更好?因为后面《论语》也谈到举直错诸枉的问题,结合起来一看,意思就很明了。后面《论语》中有一章是讲「樊迟问仁」,樊迟是孔子的弟子,请教什么是仁。
「子曰,爱人」,仁者爱人。「问知。子曰,知人。樊迟未达」。樊迟问什么是仁?孔子说爱人。什么是智慧?孔子说知人就是智慧,樊迟没听懂。孔子又给他补充说明,下面是补充了,「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意思是说,把正直的人选举出来,安置在邪枉者之上,就能使邪枉的人学得变正直。这就是刚才讲到的第二种说法,并没有说把邪枉之人踢出门外,把小人都踢出门外,那没剩几个君子。孔子是教我们,君子有领导小人的权利,那小人也就学着君子、效法君子,慢慢也能变成君子,这是有教育的内涵在里面。所谓上行则下效,《论语》也讲,「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这草就随着风摇摆,吹东风,风从东边吹来,这草也就顺着风,由东往西摆着去了。风从西边向东吹,这草也向东去,低头了。小人他自己没有定性,看上面是什么样,他也学着什么样,所以把君子提拔在上位,这就很重要。
君子的德像风一样,他是引导民众,确定社会的走向。除了政治的领导人能够确定社会走向以外,现在还有一种产业,也能确定社会走向,那就是传媒。媒体的工作者,他们也能够有带领社会的能力。如果媒体的内容都是正面的,都是善的,就能够将社会引向和谐。假如媒体的内容不善,也就让社会民众变得不善了。所以我们恩师常讲,有两种人能够救世界,也能毁灭世界,一种是政治的领导人,一种是媒体的工作者。
我们想想也真是这样,国家领导人他自然有呼风唤雨的能力,他决定国家的命运。传媒工作者,他是负责的社会教育的功能,也能够有很大的引导社会的功能。那么是救世界,还是毁灭世界?就在于这些工作者是直的还是枉的,正直的君子还是邪枉的小人?君子只想着义,他不会自私自利,他一定会想着我怎样能够把社会带向和谐,至于说自己的利,那是不考虑的。小人只考虑利益,至于后果符不符合义,他没有考虑。所以这给我们很大的省思。现在传媒的工作者,包括影星、节目的主持人、制片人、导演、记者等等,我们如果能够有一批君子的传媒工作者,播的都是正面的内容,那这真是人民百姓的福报。
我曾经在去年到过日本,去开一个会议。在东京接受了在日本最大的华文报纸,「东方时报」的采访。这个报纸的主编带着记者,到我的酒店来采访我,就谈起很多社会的问题。他们也讲到在日本社会有很多弊端,社会风气日趋不良,华人更是令人忧虑,犯罪率特别高。在华人的圈子里面,因为日本社会压力很重,所以导致许多华人就采用不法的手段,谋取利益,使到整个日本对华人都产生歧视,他问我怎么办?我告诉他,「你就有办法」,「什么办法」?我说「你们媒体领导人,负有引导社会这样的使命,如果你们能够在你们的报纸里头,天天刊载伦理道德因果教育的内容(它是华文报纸,专门对在日本的华人),那么我们相信一年,对华人社会的风气改善,就有显著效果」。
我们恩师在他的家乡庐江,就是安徽省庐江县汤池小镇,做过三年的实验。建立了一个文化教育中心,就用《弟子规》来教导那里的乡镇百姓。两年不到的时间,就能使整个小镇的社会风气大大改善,这是证明了人是可以教得好的,和谐社会完全可以通过教育来实现。中华老祖宗的这一套做法,就是教学为先的做法,修身为本的做法,到今天还是适用。这位总编听了我的话之后,他也很感奋。他问我有什么样的教育内容可以给他刊载。我告诉他,过去印光大师在民国时代,非常提倡因果教育,用因果教育帮助人,提升他的伦理道德。因为知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不敢作恶,他就能慎独。他问我用什么样的教材最好?我介绍他《太上感应篇》。
《太上感应汇篇》是《感应篇》最好的批注,过去印光大师印这部书,还有《了凡四训》、《安士全书》,三部都是因果的书,印得比佛经还多。现在这个《汇篇》有一个《白话节本》,我把这个电子版提供给他,结果他真干,每一期的报纸都出一个小版面,连载《感应汇篇》的这些内容。他把样板寄给我,我看了非常欢喜。果然如果能够坚持下去,相信日本(至少华人)社会的社会风气,会有显著的改良。这是什么?把人民百姓导向正直的一面,所以孔子讲的「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
这「举直」不一定是任用他做官,你能够选举出正面的教学内容,来做媒体报道。这些内容至少要大于那些负面的内容。譬如说新闻报导,多报导一些「孝悌忠信礼义廉耻」的节目,那些好人好事。那些杀盗淫妄的消息尽量少报,最好是不报。久而久之,就能使人从邪枉走出来,变得正直,这是什么?现代这样说法,也能够适用。
朱子对这一章的解释说,他引程子的话,「程子曰:举错得义,则人心服」。举用和安置人能够得义,这个义是符合道理的意思,这个道理叫天理,自然的道理。因为人心都喜欢正直,不喜欢邪枉,这就是天理。这个天理实际上就是人人自性中的性德,不教也会的。即使是邪枉的人,本身他也喜欢正直的人,也会尊敬正直的人,也会对正直的人敬服,只是他自己习气太重了,他自己改不了。所以举错如果得义,那么人心就服了。
朱子又引谢氏,这是宋朝的大儒谢良佐,是程颐的弟子。谢氏曰:「好直而恶枉,天下之至情也。顺之则服,逆之则去,必然之理也。然或无道以照之,则以直为枉,以枉为直者多矣,是以君子大居敬而贵穷理也」。谢良佐说,人民百姓都有喜欢正直、厌恶邪枉的心,这是天下至情,人之常情,这说明什么?人人本性本善,他就喜欢善,不喜欢恶。所以顺着这种本性而去做事、用人,人心就服了。如果逆之,人心就不服,就会远离你,这是自然之理,必然之理。
「然或」,这是转折,但是,「无道以照之」,如果,这个道可以解释成方法,没有法子能够觉照,觉照什么?哪个是直,哪个是枉?甚至「以直为枉,以枉为直」,把邪枉的当成正直的,把正直的当成邪枉,有没有?有,而且还不少,「多矣」,不少,为什么会这样?正是因为人心受物欲的蒙蔽,受自私的蒙蔽,导致正邪、直枉都不分,自性的那个良知,完全被覆盖住,因此我们就要修身。修身没别的,把这些蒙蔽、障碍去除干净,所以「君子大居敬而贵穷理」,居身要恭敬、诚敬,诚敬是性德,帮助我们恢复本性本善。穷理,是明白天下一切道理,穷尽天下之理,这是智慧。
这个智慧实际上人人本有,那现在为什么会失掉?就是因为有物欲的蒙蔽,所以《大学》讲的「格物致知」,格就是格斗,跟什么格斗?跟物欲格斗,物就是物欲、烦恼,跟这些格斗,战胜这些物欲烦恼,然后才能致知,知是良知,自性本有的良知现前。用这个良知来待人处事接物,运用良知,那自然就能达到穷理,自然就能明辨邪正直枉。所以谢良佐这段话,导归到我们修身上来。
蕅益大师在此基础上又加以阐发,他说到「惟格物诚意之仁人,为能举直错枉。可见民之服与不服,全由己之公私,不可求之于民也」。这个意思就给我们阐发得更加明了,说唯有格物诚意的仁人。《大学》里讲的「格物致知,诚意正心」,这就是修身。格,格除你的物欲,才能恢复你的良知,才使你的意念真诚,你的心才能正,这种能修身的人叫仁人。仁人就能够明辨直枉,所以才能够举直错枉,举用正直者,而废弃,或者是让正直的人去掌控邪枉的人,民心自然能够服。所以民心服和不服,不在于民。你不可以求之于民,君子反求诸己,全是自己公私之心决定。我心是正直的、大公的,那我才能够举直错枉。假如我自己的心都自私自利,都变成邪枉,我们也不可能真正举直错枉,所以归根结柢还是一个修身。《大学》讲的,「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这是根本。什么的根本?治国平天下的根本。
所以鲁哀公问孔子,如何才能使民心服?孔子则回答,内涵就在于你自己要修身,你不修身,何以能够使民心悦服,何以能使国家大治?再深一个层次讲,为什么治国平天下,非得以修身为本?而不以其它的为本,不以经济为本,不以军事为本,不以科技为本,非得说以修身为本,这个道理就太深。因为整个宇宙,跟自己本来是一体。自己一身,可以说就是家、国、天下的一个缩影。
我们举一个现在科技的例子,有一种全息照片。全息照片是什么样子?你照的相,它是用两束激光,不同的方位,对同一个物体进行照射,在相片上感光。然后再用激光把这个相底投影出来,现出一个物体。然后你把这个相片剪成两段,每一半里面你用激光投射,都发现是一个整体的物体。每一半又切成两半,就是四分之一半,每四分之一半,又含有了整个全体的形像。不管你怎么切,切得再小,它每一个小部分的相底上,都含有全体的形像,这叫全息照相。现在这个已经发明出来了,已经有很多年了。
现在有天文学家提出,宇宙就是跟全息照相的这种性质是一致的,整个宇宙都是全息的。换句话说,小的部分都含有全体,当然全体里头也就含有小的部分。小中能含容大的,大里头含容小,小和大相互含容,大小不二,每一个小部分都是全息。现在天文学家提出这样的一个理论,很有创造性。就像我们这个身体,实际上也是个小宇宙。它里面含有的信息,含有了全宇宙的信息。如果整个宇宙就像一个大的全息照片,我们的身体就是那其中的一小部分,投影出来,整个宇宙的信息都在里头,无二无别。
所以我这身的一动,宇宙也能跟着我一起动,这信息是同步的。所以我自己修身,就能够同步的治国平天下。不仅是治国平天下,天下才是一个地球,是和谐宇宙。所以古人讲到,治国平天下以修身为本,你真正知道这个道理,这叫知本,这也是「知之至也」。你所知的达到极限,就是完全明了宇宙里面大小不二。
《华严经》里讲到的「芥子纳须弥」。芥菜子像芝麻粒这么小,它里面能含容须弥山。须弥山是我们一个小世界的中心,一个小世界是一个银河系。一个小芝麻能够含容一个银河系,这不可思议,但是这是事实。假如有朝一日,我们有足够高级的全息放相技术,把这芝麻粒进行投射,把这个放大影像,看到原来整个银河系全在里面,只是现在我们科技还不够高。
释迦牟尼佛在《华严经》里告诉我们,一个微尘里面含有整个法界,这是说得更加的不可思议,微尘比芥菜子还小。我们讲的是微粒,粒子,像分子、原子这些小粒子,里面含有整个宇宙。这就是比儒家讲得更加广博了,儒家是讲一身跟家国天下,它是完全联系在一起,所以修身就能齐家治国平天下。懂得这个道理了,才真正体会得蕅益大师所说的,「民之服与不服,全由己之公私」,这个全字是全部,没有丝毫例外。正是基于这种全息式的真相,佛法里讲的这个民,层面就更广,讲的是众生。不仅包括人,包括六道众生,包括十法界众生。要度众生,怎么度?全由己之觉迷。公和私,是觉和迷的样子。我们要是觉悟了,必定大公无私,我们要是迷惑颠倒,必定会自私自利。公和私是果,觉和迷才是根本原因,觉什么?就觉刚才我讲到宇宙跟我一体,微尘跟法界不二。
那如此说来,哪有一个自己?真正的自己是什么?就是整个法界。佛法里称为法身,那是你的真正身。你觉悟到原来整个宇宙就是自己法身,哪会有私心?自己以外没有了,没东西了。所以自己一觉悟,法身全体现前,众生跟着我们也全体觉悟,这就是《华严经》讲的「情与无情,同圆种智」。情是有情众生,无情是无情众生,跟着我们一起、一同圆满种智。这种智是一切种智,是自觉觉他,觉行圆满,就成佛了。自己圆满种智成佛,一切众生跟着我们也圆满种智成佛,为什么?自己跟众生不二。
因此成佛的时候,到你成佛的时候,你跟释迦牟尼佛一样,也是会感叹,「奇哉!奇哉!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你会有同样的感叹,这太奇妙,一切众生跟我一样,都有如来智慧德相,都是佛,现在就是佛,为什么看不到?为什么得不到佛的受用?「但因妄想执着不能证得」,谁有妄想执着?谁?哪个众生有,他自己不能证得。我有,我就不能证得;他有,他也不能证得,证得是证明。他本来是佛,只是他没有证明自己是佛。
等到他把妄想执着放下了,他就证明自己真的就是佛,从来没有动摇过。不是过去是佛,现在不是佛,不是这个样子,不是这个说法,就不是《华严经》里讲的说法。是众生皆有,这个有是现在就有,不是说你现在没有,将来又重新得到了,那个就变成生灭法了。现在就有,现在就是,怎么是?你放下就是。所以一觉,觉悟了,立地成佛,有句俗话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什么是屠刀?不是说屠宰用的那个刀,那这样讲是太浅陋。屠刀是比喻,比喻我们的妄想分别执着,你把这个放下了,就成佛了。这些就如屠刀一样,在伤害我们的法身慧命,让我们得不到佛的受用。
所以要放下。能不能放下?一定能放下。为什么?因为它是虚妄的,它比屠刀更虚妄。屠刀还是有把刀,妄想分别执着,什么都没有,本来都没有,纯属虚妄。本来没有,又是纯属虚妄,当然能放下。这一放下,你就证明「情与无情,同圆种智」。那个时候,举直错枉就到圆满了,正直到圆满了。枉?邪枉丝毫都不复存在。
【评析】
亲君子,远小人,这是孔子一贯的主张。在选用人才的问题上仍是如此。荐举贤才、选贤用能,这是孔子德治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宗法制度下的选官用吏,唯亲是举,非亲非故者即使再有才干,也不会被选用。孔子的这种用人思想可说在当时是一大进步。“任人唯贤”的思想,在今天不失其珍贵的价值。
(1)哀公:姓姬名蒋,哀是其谥号,鲁国国君,公元前494 ̄前468年在位。
(2)对曰:《论语》中记载对国君及在上位者问话的回答都用“对曰”,以表示尊敬。
(3)举直错诸枉:举,选拔的意思。直,正直公平。错,同措,放置。枉,不正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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