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中帙三十三。
起靖康元年十月十七日已酉,尽十八日庚戌。
十七日已酉驾幸飞山营阅礮。
遗史曰:上出郊按礮而竿折拽礮人有死者上不悦赏赉有差因登城北壁而还是时金人在河东河北谋两路侵入有礮五百馀座在郊外不收入城兵部则曰:属朝廷系枢密院合收枢密院则曰:自有所属耳军器监提举官内侍也。方以罪去京城所则曰:京城所掌守御也。未守御何预於我哉!,或谓驾部当理会驾部则曰:库部何不收终不能津般入城既金人犯(改作至)城下尽为攻城之用。
靖康小录曰:十月二十日闻真定失守唐恪聂昌耿南仲犹。且诬奏以谓真定通判献城贼(改作敌),岂能破也。。又邀驾教礮七十座议者以谓万乘之尊出教七十座礮纵礮之可以杀人能得几人。
粘罕(改作尼堪)再陷隆德府。
是日粘罕(改作尼堪)至城下言要守臣出城议者是日通判李谔出城入粘罕(改作尼堪)寨见粘罕(改作尼堪)言我今提兵问罪赵皇去不攻你城但将犒军酒食粮斛来我。
等乘夜过去谔乃奉听是夜入城言於知府张有极言可与父老共议遂呼在城父老等语通判昨日相见言不打城壁只要犒设酒食等物可否良久众皆曰:如此是拜降也。如通判要与即与男女等只愿守城遂不出报次日早粘罕(改作尼堪)使人来问犒设物众官上城城下人云:前日李大夫许我犒设昨日何故不送来父老喧言骂詈这里无犒设物谔止之。又云:不可但与他所许物无使攻城万一不虞悔之何及将官言公莫待反耶遂以刃中谔而粘罕(改作尼堪)攻城城陷杀戮甚众劫掠无遗知府张有极被俘。
十八日庚戌范讷除检校少保甯武军节度使充河北河东路宣抚使。
门下推毂以行所以示倚成於阃外筑坛而拜所以震声望於军中属严武服之共载修戎备之饬时谋元帅斯得异能咨尔荐绅听予诞告右金吾将卫上将军提举亳州明道宫高平郡开国以食邑二千九百户实封七百户范讷庄毅而不挠静深而有谋识该事物之微学贯韬钤之要慷慨自许蚤蜚英於武科发闻惟休久积伐於显位承枢机之密旨寄洮陇之中权丐间祠宫避宠环尹朕方轸疆陲之愿颇深鼙鼓之思对以燕间有言可绩寄之绥抚非尔而谁是用建之旌旄进律益州之重盛其车服视仪亚傅之崇於戏时方艰虞民亦勤止兵选耎而不振惟纪律之宜明将尫愎而寡谋惟节制之宜审非画略无以制胜非忠义无以感人隐如长城兹有全策徯竚尔功之茂,庶几吾圉之甯可特授检校少保甯武军节度使充河北河东路宣抚使加食邑五百户实封二百户。
金人陷麟州建甯寨杨震被害。
杨震宗闵之子也。既冠从戎以斩馘功补三班差遣从讨方腊至台州黄岩县。又解台州之围进官修武郎知麟州建甯寨金人寇(改作攻)寨欲降震不从时寨兵精壮者悉从折可求死於交城之战所馀老弱百数守弗坚震奋力守城金人急攻阅旬日城中矢尽城陷震死之震之子名存中方从征河朔得免於难次子居中执中亦被害。
诏河北河东便宜行事。
诏《书》曰:朕通好邻国屈已增币无所不至所以保守疆土全养生灵敌未退师攻陷城邑每闻边报痛切朕心已令尽召天下之兵矣。凡尔州郡,岂可撄城自。
困坐待其毙今仰河北河东诸路帅臣传檄所部州军各得便宜行事合从连衡相为救援见便即动无拘一律其见任官能与乡里豪杰率众捍敌得守臣邑大者宠以公爵次者授以节钺或登用於朝廷世袭其地各宜体国奋然自效无使乡里坟茔坐受残破父母妻子生致离散朕祈於皇天告於宗庙北顾流涕明告此言忠臣义士莫不动心故兹诏示想宜知悉京师士民读诏书往往泣下真定府陷报到京师朝廷以新失太原。又闻真定府之报上大忧之患将帅非人思得英豪之士以卫两边乃下哀痛之诏诏河东河北清野。
诏曰:朕嗣有大统属时艰难外侮凭陵元元被害,於是捐弃金帛宝玉不可数计以救百姓於涂炭之中敌才退师痛自抑损斥去华靡日惟蔬食卑词厚币继修和好通赂之使项背相望凡有所求悉从其欲衮冕车辂称号之美犹无所爱所以保守土地全活生灵而敌势未巳动起兵端必欲割我地土残我人民覆我宗社使吾百姓父母妻子悉被驱虏财物积聚皆遭劫夺忠臣孝子自当体国念家人自为战令下之日应河北河东京畿便行清野保守城邑其有聚徒结众捍寇立功自节钺以下皆以充赏仍仰州县预以名闻。若自能斩首获级者皆倍军功凡我赤子与其残於敌人之手流为异域之人孰。若从危即安转祸为福兴言及此流涕无从其馀诸路有忠义之人能率众勤王或立功河北河东者并依此推恩咨示尔众咸体朕意。
臣寮乞催发诸路勤王之兵。
臣寮上言窃以去年之冬金人入寇出我不意故河朔诸州坚壁不战天下诸州,或不勤王陛下皆置而不问恕其仓卒失措也。今年自春夏以来皆知金人必复深入。若天下诸州,或不勤王以致大河失守都城危急则事平之後当行军法今者寇将逼河伏望睿断行下枢密院疾速施行。若事平有功则当以次推赏古者侯伯之国州牧统之以夹辅王室有急而後至则斩甘誓曰:用命赏於祖弗用命赏於祖弗用命戮於社予则孥戮汝自古及今未有赏罚不果行而能使人赴难不避者惟陛下圣察奉圣旨依奏其勤王。若敢後时当职官并以军法从事。
十八日庚戌诏求人材。
诏曰:修举政事全藉人材人材甚难所宜爱惜讵以。
一眚遂废终身除系籍挟奸害政罪状明白不可任使外馀皆随才收录勿谓曾经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辈荐引遂皆弃逐庶士革心以应时用三省及台谏官深体此意以示至公。
粘罕(改作尼堪)等合杨天吉王汭持书问朝廷遗契丹王及余睹(改作伊都)蜡书并元割三镇。
《书》曰:大金骨卢你移赉勃极烈(改作古伦尼伊拉齐贝勒)左副元帅皇子右副元帅同致书於大宋皇帝阙下顷因启衅以致连兵曲直所归彼此自见思得寻盟之计用申割地之言厥後事因稽留元约复变况上皇之鉴未远抑亡辽之戒在前既思再造之功可忽经久之意将久保有成之信盍早画元议之疆曾自为辞管行割送今则反假士民之固守更张军势以解围兹事难图昔言安在乃者差萧仲恭赵轮等赍书报复回日辄受间谍之语阴传构结之文敢蹈前非。又在今日为是申过朝廷奉到宣命据此衅恶更逾上皇仰就便差官问罪从长相度施行今差保静军节度使杨天吉昭德军节度使王汭充问罪使副前去。若深悔前过请速令皇叔越王皇弟郓王并太少宰一员同诣行府赍书陈谢过咎仍据元割三府即行诫谕并令开门以待抚定苟不能此的示所图谨白。
(先是)麟府折可求献言夏国之北有大辽天祚子梁王与林牙萧太师统兵十万出榜称金人不道与南朝奸臣结约毁我宗社今闻南朝天子悔过逊位嗣君圣明如能合击金人立我宗社则前日败盟之事当不论也。吴敏以为然乃奏上令致书梁王由河东入麟府遂为粘罕(改作尼堪)游兵所得。
宣和录曰:先是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军既还粘罕(改作尼堪)尚留隆德府诏遣路允迪以和议书至粘罕(改作尼堪)闻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大获金帛屡遣使数辈来意在求赂时勤王之师踵至大臣有轻敌意猥曰:吾兵强盛如此当与虏(改作敌)抗衡而灭之彼既领吾肃王等过河吾胡为不留其使与这相当,於是馆其使者等逾月不遣有部管赵轮者燕人狡狯惧不得归乃诈以情告管伴邢亻京曰:金人有耶律金吾者领契丹精锐甚众贰於金人愿归大国可结之图其二酋(改作帅)亻京以闻朝廷大臣信之即以诏书授轮赐耶律纳衣领中仍赐轮等各帛千匹白金千两轮还首献其书於粘罕(改作尼堪)粘罕(改作尼堪)大怒以轮书表闻其主具道南宋反覆之状得报云:深入攻取事无大小皆委元帅府从。
长措置施行。
靖康要盟录曰:先是於四月因虏(改作敌)使萧仲恭等还朝密赐耶律太师以黄绢写之云:大宋皇帝致书於左金吾上将军右都监耶律太师昔我烈祖章圣皇帝与大辽结好於澶渊敦信修睦百有馀年边境晏安苍生蒙福义同一家靡有兵革战斗之事通和远久振古所无金人不道称兵朔方拘縻天祚翦灭其国在於中国誓好之旧义当兴师以拯颠危而奸臣童贯等违国擅命沮遏信使纳结仇雠购以金绘分据燕土金匮之约藏在庙祧委弃弗遵人神恫怨致金人之强暴敢肆陆梁俶扰边境达於都畿,则惟此之故道君太上皇帝深悼前非因成内禅肆朕初即大位惟怀永图念烈祖之遗德思大辽之旧好辍食兴念无时敢忘凡前日大臣先误国构祸皆巳窜逐思欲亲仁善邻以为两国生灵无穷之福此志既定未有以达而使人萧仲恭赵轮之来能道辽国与燕云:之遗民不忘耶律氏之德冀假中国诏令拥立耆哲众望所属宜国人(删此二字)无如金吾者适谐至意良用欣怿昔闻金吾前为辽国将兵数有大功谋立晋王实为大辽宗社之计不幸事不克就避祸去国向使前之谋行晋王有国则天祚安享荣养耶律氏不亡於天祚不害其为忠而於耶律氏之计诚至忠矣。宗社之英天人所相谓宜继有辽国克绍前休以慰遗民之思方今总兵於外。且有西南招讨太师之助云:中留守尚书愿忠佐之一德协心足以共成大事以中国之势竭力拥卫何有不成谋事贵断时不可失惟金吾图之书不尽言已令萧仲恭赵轮面道委曲天时蒸梁更冀保绥。
靖康遗录曰:先是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退师回燕山遣萧庆来催前所许金帛诏三省同议所以待庆者众议以番贼(改作金人)要盟城下请割河北而并寇河东自败元约夷狄贪而无信(删夷狄六字)不可复与金帛请收其使者,於是送萧庆於都亭驿一小屋中封其户传食以过凡数日徐处仁吴敏当国建议谓萧庆本契丹人为金贼(删此字)所灭不能无怨不如善遇之使归与余睹(改作伊都)谋共兴兵以破贼(改作金)上遣吴敏至驿慰劳萧庆始令开户庆见敏即痛哭投地敏令左右扶起以上意存问之谓之曰:本朝皇帝以金人渝盟而来督金帛群臣不忍故请留大使於此皇帝以大使本契丹懿亲奉使而来元非得巳谓大使良苦遣敏。
奉候庆泣谢因阳骂云:金人反复无信义使与臣国约和取其金帛而竟灭之乃立异姓称藩臣之国王契丹外孙也。强见逼立非其本意每言天皇创业逾二百年一旦沦亡未尝不泣今大朝诚能赐以誓书约为兄弟如先朝南北故事愿归约国主举兵相应上以报大朝之赐下以复国家之雠破金人必矣。即大朝迟疑不决本朝孤弱惟其所制中原之难未有既也。敏心喜以为诚然退奏庆言如此因请赐余睹(改作伊都)书令庆去厚待礼之庆得书遂行始过河即宣言南朝有书令我约契丹共灭大金并书驰驿送至粘罕(改作尼堪)由是贼(改作敌)愈忿矣。。
以工部侍郎王云:借尚书持书从王汭使於军前。
《书》曰:侄大宋皇帝致书於伯大金皇帝阙下谨遣使人往敷诚悃睿明兼照当蒙洞察往者信用童贯奸谋误国遂致连兵频年不解逮初嗣位即有悔悟之心颇闻圣情亦有和解之意及皇子郎君之至汴城自无力攻之事国相元帅之围并州止守从初之约载惟信义实不愆违乃出圣慈夙深告戒顷者奸臣一二近在朝堂但知宰辅之言所当听顺岂期离间之事辄敢肆行将使两国之情义不通欢欣不接奸邪之罪。若此窜斥之典何逃瑕垢尽除群情所快今兹循省巳自笃於私诚亦冀宽明无或追於往咎顾三镇乃祖宗之地当务保持况大国有伯侄之亲宜蒙宏恕愿以赋租之入增为岁币之常还守旧疆别为信誓如此则仁恩之厚何可弥忘盟誓之坚自应循守上符天道下顺人心博易交通不乏四方之货耕耘自。若遂安两境之民缅想圣怀亦同至愿不宣谨白。
又《书》曰:昨因告发知有绢书奸人诈伪何所不至。若两国通和贴然无事则无隙可乘奸人不利缘此构造意在间谍顷者按治巳正典刑谅惟圣明特加洞照遣王云:去面道其详。又王云:口陈云:等奉本朝皇帝口宣自今春大兵至城下荷大金皇帝许再结欢盟皇子郎君成此恩惠社稷再安生民休息但本朝大臣有怀奸之人致信义有亏今尽行窜逐专遣王云:陈谢有下项事今云:等告求皇子郎君谓如三镇有太宗皇帝行宫先祖陵寝在内及诸州民情愚迷顾恋。若行征讨百万生灵性命可悯欲以税租折为银绢三十万代割三镇通旧来银绢五十万每年通计八十万兼此日皇子郎君曾言下项礼数惟大金。
皇帝开境数百里抚有诸国欲以皇帝车辂衮冕等为谢及令使人附宰臣等表奉册宝增上尊号仍全三镇之人遇大金皇帝生辰斋僧十万人祝延圣寿王云:至真定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大怒谓云:曰:礼物复还。若二十日之间不即割地则提兵至阙下矣。。
遗史曰:先是王云:奉使还时太原未陷金人亦颇厌兵遣云:来只要三镇租锐限半月到燕山府仍要朝廷遣使命三人分往三镇告谕从初请则便可解兵仍不得爽约云:星夜奔驰到京师入奏上大悦顾问大臣皆不肯许之云:与少宰吴敏素不协以事黜责出云:唐州云:犹在抗疏论列利害敏百端沮之竟不遣至是敏已罢相王汭还朝廷遣云:偕行少宰唐恪令翰林学士承旨吴开作告义以恳三镇之地其略曰:若恤邻存好则洪恩再造提师再至则宗庙殒亡识者咸哂其气沮弱而言不祥。
王汭之来也。礼貌甚倨持其书於御前曰:陛下既不割三镇之地。又妄思复欲立契丹之後上曰:此乃奸人之所为也。汭请必割三镇要金帛车辂仪及加大金皇帝徽号上乃卑辞深明其故非朝廷之罪厚礼遣汭还。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五十八校勘记。
又邀驾教礮七十座(教一作放)以刃中谔面(面误作而)特谋元帅(特误作时)右金吾侍卫上将军(侍误作将)方轸疆陲之顾(顾误作愿)兵巽耎而不振(巽误作选)知寨杨震被害(脱知寨二字)粘罕等令杨天吉王汭(令误作合)遗契丹梁王及余睹蜡书(脱梁字)有都管赵伦者(都误作部伦误作轮馀伦字同)乃诳以诈情(脱诳字以诈误作诈以)而来督责金帛(脱责字)许以金缯(许误作购)先後误国(脱後字)宜於国人(脱於字)始与臣国约和(始误作使)。又王云:口陈云:等奉本朝皇帝口宣(此段应另行误连上文)溃散伤损千馀人矣。(脱馀字)以事出责云:知唐州(误作以事黜责出云:唐州)云:犹再三抗疏(再误作在脱三字)。又妄思复欲立契丹之後(妄思一作安忍欲字衍)要金帛车辂仪物(脱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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