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中帙二十二。
起靖康元年五月五日庚午,尽二十五日庚寅。
五月五日庚午诏劝士民以财谷助军兴(旧校云:此诏李忠定撰)。
诏曰:朕嗣承丕绪夙夜兢惕思所以抚绥四海惠养元元以为无穷之计而寇戎弗靖未能偃兵故将起天下之师以振国威然而兴师十万日费千金方积弊之後朕痛自刻励罔敢汰侈罢斥浮冗粗给经费其於师旅之用仍未有以赡之也。昔汉武帝募民入粟塞下而师赖以济今朕上为宗庙社稷之重将以定中兴之业下为亿兆苍生之众将以图休息之期此忠臣义士协济艰难之秋也。应天下士民上户有能推其财谷赢馀以佐军兴者仰州县听其自愿不得抑勒不以多寡别项储蓄专以充募兵养士之费具数申枢密院各以名闻朕将等第推恩以为忠义之劝。
八日癸酉河北河东宣抚司乞招兵以防秋。
河北河东宣抚司言河北诸州正兵阙少於陕西募游手惰民充义勇五路各四千人可趁防秋从之仍令尚书省拨降银绢。
蔡攸移浔州安置。
臣僚上言臣闻善除恶者如去草之绝根不善除恶者如养虎之遗患其为祸福非不较然易见自昔人主有一失而莫救者依违牵制坐视不忍决也。臣谨按蔡攸大罪有七其小擢发莫数不复道也。以枢密之臣为俳优鄙贱之事淫言媟语巧发应机怪服异装俳谄献笑出入禁闼游处宫闱冒男女合避之嫌犯君臣至严之分阃阈不限堂陛夷攸之罪一也。盗柄鬻恩援引死党父子兄弟自相戈矛伐异党同门分越楚及京谪衡州有旨令攸随侍自当闻命就道乃顿迹荥阳积日不发既不顺於其君复不孝於其亲攸之罪二也。朋比中官握臂交膝眤比恩私互输诚款推挽呼吸相助攸之罪三也。幽燕之役开衅启戎(改作构兵)以方争为恢复以俶扰为抚定以营平檀之地捐之金人蜂蝎在怀虎兕出柙(删蜂蝎至此八字)。且公肆诞谩以为不世伟绩酬功之际超取上赏国公帝师一举而委之偃蹇傲睨居之不疑攸之罪四也。金虏(改作人)渝约诡谋已形药师背恩逆迹。又著帅臣将校章疏迭来自去年秋杪中朝士大夫切切私语知祸必至而攸帷幄谋臣边机在手纵使不敏睹形亦。
悟而秘藏覆匿不告於朝惴惴然惟恐前日罔功冒赏奸迹呈露至使金虏(改作人)长驱药师助叛畿甸为之绎骚两路罹其荼毒圣主宵旰生民疮痍伊谁致之攸之罪五也。汲汲为妻孥念其家所蓄器皿。若金银首饰之类先自销镕为輓装计及虏(改作敌)至将卷室而东去襁褓之子苟可爱者悉〈扌巂〉以往犹偃然肆言曰:得旨扈上皇驾纵使当时恳告得命亦合留家属京师与国分忧臣顷在外州见润州人来云:六夫人某日出某寺观烧香六夫人与诏使待制诏攸撰某日过江而去盖攸之妻与子也。回之日实二月二十四日在上皇渡江回銮之後避危图安反覆熟虑直至,於是夫为君为宗庙社稷为百姓谋其忽如彼为妻为子为婢妾计其审如此人臣不忠复有甚於此者乎!攸之罪六也。上皇既传位陛下则陛下神民之主矣。凡戴天履地而为人者孰不稽首曰:吾君也。况身为辅臣乎!况前日职在枢机枢机实本兵柄曰:战曰:守此实司之可须臾离乎!今外州都监小邑县尉寇至而遁比之他官罪固加等。若庙谟兵机所寄先众而遁其法当何如哉!攸之罪七也。攸有七罪实天下共知不独微臣言之其前四罪纵付轻典在祖宗时亦合投荒其後三罪则匿寇秘祸残我生民恤身谋家忘我宗社篾君臣之义掷大兵之柄自古人臣有此之大恶其可复容於覆帱之间乎!。若不早行诛殛其如祖宗何其如天下後世何昔唐五王不诛三思陷唐室以再乱曾不知桃上之虫。若羽翼复生潜飞深宫大肆吞噬可不戒哉!攸之奸猾诡秘公卿大臣有堕计中而不悟度其一二年必有为之游说如许及门旋遂造室厕足有地奸计即行钩引支党同恶共济萧墙之祸事出意外是时怆悔哀痛噬脐何及臣愚欲乞陛下大明典刑以绝後患如散官安置湖外之类诚不足以塞天下之纷纷取进止五月八日奉圣旨可移浔州安置。
九月甲戌种师中败於榆次死之。
河北制置使种师中军于真定枢密许翰怒其不进檄书一日六七至有逗遛玩敌之语。且责必解围太原赎罪师中至平定军乘胜复榆次诸县屯於胡(改作壶)林去榆次三十里金人乘间来突诸军以神臂弓射退之师中欲取金银赏军而辎重未至故士心离散初师中约姚古张灏两军俱进师中屯於榆次之。
境而古灏不至甲戌金人娄宿(改作罗索)悉兵来攻右军右军先溃前军亦奔师中率麾下死战自卯至巳所馀才百馀人身被数鎗裹疮力战。又一时而死之年六十八侄沔招魂奉柩至京师上哭於禁中亲制祭文云:吁嗟虎臣公尔忘身遣内侍张实致祭赠乡德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官其子孙族属二十人功德院赐名旌忠二子濬潜师中既死朝廷议失律兵将之罪中军统制官王从道朝服斩於马行市副统制张师正统胜捷兵方屯大名府劄下知大名府李弥大斩之众遂溃後为韩世忠招降者是也。。
封纸编年曰:先是师中被诏以兵裹(删此字)送大金令归至大名府复被诏以所统兵救援太原遂自天长发平定军至寿阳县凡数百里间未尝见一金人师中以为金人知师至悉巳遁去而我师肆行未尝被坚执锐五兵之具悉委傔负之将至石坑有报前军已到石桥至太原止二十里中军至石坑军垒未屯有报榆次县路金人贼(改作兵)马将至师中曰:必金人残零将归者令後军去收捉转刻之间金人大至我兵未措手间铁骑来冲奔溃被伤不可胜数师中遂殁幸脱兵将十无二三矣。。
节要曰:金人围太原多於汾潞两路以拒王师盖王师时在汾潞也。不谓师中由平定出关一旦去太原不远一舍贼众惊惶谓自天而下师中所失者既不能乘其不意攻其无备以破之则当急趋太原薄城而垒与张孝纯王禀之军相为表里彼贼以(删此二字)粘罕(改作尼堪)之徒远去而王师已到太原必不敢越太原重兵拒汾潞之师也。由是汾潞之师自可进至太原则太原之解必矣。而师中至是自谓孤军深入复怀怯惧回趋榆次为娄室(改作罗索)所冲大败死之自贼入寇两河河北更无一战河东大小虽有数战惟孙翊折可求种师中之战有可以与贼相持胜负之理至於败也。诚可惜之故臣皆有说焉其馀焦安节败於团柏冀景败於交城杨志败於盂县解潜败於南关范琼败於介休刘合败於平定张灏败於郭栅皆望尘而走或交锋而退无足纪也。。
靖康小雅曰:公讳师中始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既盟城下拥众北还诏遣公将精甲三万尾袭其後贼(删此字)迄出塞不敢肆暴因令公留屯真定未几趣公援太原时许翰同知枢密院事昧於兵机以峻文绳公不容顷刻公方欲规画所宜并待饷馈稍给方乃鼓而西。
翰督责益急公太息曰:事之不济天也。吾何爱一死不以报国耶乃由土门下井陉至榆次金人先屯兵县中公遣击走之遂入县休士时军中乏食三日矣。战士日给豆一勺皆有饥色翼日贼遣重兵迎战招安巨寇杨志为选锋首不战由间道径归前军参谋官黄友战没胡(改作敌)骑四集官军溃散公独与亲兵小校数百搏战左右以名马援公请俱遁去公谢之曰:吾大将也。事至於此不当求生尔曹亟去无撄贼锋公遂力战而死呜呼古者阃外之事将军制之然後可以责其成功赵充国百战老将犹曰:百闻不如一见翰腐儒不知兵多妄意遥度迫公使前不容措置。又以馁饿之军当猖獗之寇(改作饱腾之敌)非战之罪也。既不得尽其折冲之略独有一死以明其忠则公之死也。可不为之大哀耶《诗》曰:虏啮(删此二字)晋阳(下添告困字)帝为旰食欲摧其牙乃属勋力狂生误国不假顷刻赍无见粮进非乘隙公能死绥以明忠赤休有耿光耀而不息。
中兴姓氏录曰:种师中字端儒师道之弟也。以世荫尝历秦州司户参军授内殿承制环庆路第一副将擢知甯州邠州德顺军环州守环十二年所至皆有治声除大名府路兵马钤辖知滨州後除河东路提举保甲继为环庆路马步军副都总管从破夏人成德军加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房州观察使方童贯用薛嗣昌等欲攻燕师中谓贯曰:公此行得非以燕事乎!贯曰:无之师中贺曰:幸甚朝廷政事大弊军律不严浙民苦官军之扰过於方腊方虞萧墙之反用嗣昌之辈而欲侥幸契丹耶贯。又曰:无之後移师中为燕山路总管寻以不称职降扩州防御使提举亳州明道宫後起为环庆路经略使宣和末加崇信军承宣使秦凤路经略大金犯京率兵来勤王而大金巳退师中见上上虽有(删此字)以虏(改作敌)深入不击为失策然不敢决策出战加河北制置副使凡行移文字出於枢密者则令追破贼出於三省者则令护出境莫之适从师中渡河上疏言粘罕(改作尼堪)巳至泽州以候路允迪到尚须旬日。若许臣自邢相间径取上党攻其无备破之必矣。朝廷骇焉许翰逼之进兵遂至於败。
传信录曰:粘罕(改作尼堪)围太原诏种师中率兵由井陉道与姚古犄角应援太原师中进至平定军乘胜复寿阳榆次诸县不设备有轻金人之意。又辎重犒赏之物悉留真定不以从行金人乘间冲突诸军以神臂弓射却之欲赏射者而行司银椀祗数千枚库吏告不足而罢,於是士皆愤怨相与散去师中为流矢所中死之其馀将士退保平定军。
靖康前录曰:先初二日之战虽平仲轻挑失利然以四千人後夜龚其堂堂之阵虏(改作敌)亦缘此稍惧初六日犹以三千铁骑渡汴河西王构率万人夹河放神臂弓虏(改作敌)再却而坐射死者六七百人自知势非前日之比遂决意北归乃进兵南向识者知其为遁去之计庙堂诸公方大恐惧。又增送金银缯彩其车相望於道初七日康王归自贼(改作敌)营肃王继往驸马都尉曹晟侍行初九日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纵火焚其寨初十日北去嗟夫种师道之来既不获设施於城下贼退之日种师中以三万骑尾其後俟半渡而击之十一日贼(改作贼)兵去绝此亦发兵随往是夜有旨取种师道节制收兵还京议者罪纲之贪功妒能而为此遂使二种重兵远来不克略行其智识者为此扼腕贼(改作敌)既退语於众曰:料南朝商量亦须经月方有定议乃置玉帛子女於中军以诸国兵卫之驱虏之民在左右兵骑为殿按辔徐行殊无惧色後数日朝廷遣马忠范琼防送。又数日令种师中以二万骑屯滑陈兵河不上不得辄度西兵既远来而不获逞众口喧然种师中擅发三千骑过河继而得旨尽行至赵而及之密院再追三将兵回河上贼复钞掠所过之邑及被旨许令追袭而贼之轺重已出境矣。三将追至真定贼虽未行吾之大军往复奔驰疲恭之甚,岂可接战所以仅能驱迫出界非诸将之罪也。。若,於是时就真定犒设降诏诸将谕趋并门谁不效死彼庙堂诸公曾不推原功罪贬师中之秩使自效以赎过一如待姚古故事此所以取榆次之衄也。。
奉使王云:回至阙下言金人欲得三镇租税罢兵吴敏不从罢云:报吏。
先是朝廷以姚古种师中黄迪败衄乃遣王云:入使金国至是日云:至阙奏上言金人亦颇厌兵只要三镇租税效关南十县旧例限半月复到燕山仍要坐到租税岁计银绢数目及要三道使命往三处诏谕从所请即便解兵仍不得爽约云:日夜奔驰凡六日至京具奏上大喜顾问群臣可否而云:与少宰吴敏素不平遂沮云:请朝廷既不从请遂差云:出知邓州云:再三论列利害言朝廷既尝许三镇誓墨未乾岂。
可变盟今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俯从云:言云:中国非金人所处之地譬犹吞舟之鱼荡而失水则蚁能害之吞事之兽介而离山则蚁能啮之盖居非其所也。然贵朝所以欲三镇二十州者虽得其地不过租税而巳不。若效关南之地令南朝岁上税租此万全之计也。云:数请求乃肯从说愿相公熟议敏曰: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既与主上立盟回戈之後反陷隆德掠我子女焚毁庐舍是金人先已渝盟三镇不与固其宜矣。云:曰:云:尝语此於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云:粘罕(改作尼堪)本我之後军後来应军期所过州县不伏即攻隆德府过泽州粘罕(改作尼堪)未知两国讲好後既得我令旨及贵朝移文即便北去太原专候交割之使虽间有劫掠之事乃逻卒尔两国必欲讲好小事勿论难租税之请自有部籍早上其数云:即还朝敏曰:公为中国臣子坚为夷狄(改作金人)耶主上巳尝降诏谕天下百端沮云:不报。
十三日戊寅道君还阙御紫宸殿受贺。
道君皇帝还阙有旨太上已还宫可择日御紫宸殿百官称贺。
十九日甲申姚古兵溃於盘陀。
太原围急先是诏诸将解围河东制置使姚古及副使种师中探知金人兵少不知其诈也。,於是古将兵六万师中将兵九万约古自河东师中自河北日行四十里赴太原古至威胜军师中虑古先到成功乃日行八十里金人探知以轻兵拒险使古不得进以重兵迎师中师中败於榆次死之金人进兵迎古遇於盘陀王师皆溃裨将焦安节李友及云:檀将弓箭手在威胜军虚传金人。且至劝古退师至隆德府。又劝古遁去。
二十五日庚寅诏求习武艺知兵书人。
诏诸路军州府监有习武艺知兵书人仰通知不限数保明解发赴阙朕将亲策於廷量材拔用其筹策深远艺能绝伦当不次升擢在京武学生仰礼部择日考试具等第以闻不系在学人亦许自陈收试策义弓马优异与推恩其大中大夫及侍从官至路分都监以上奏举人依法施行。
六月十九日太常寺主簿刘定言伏睹近有旨令府州军监有习武艺知兵书人并解发赴阙亲策於廷窃惟武艺之人间有不知书者州县虑其不文无以应大廷之问不敢解发愿诏中外武艺粗强而不知。
兵书者令赴所在投状州县阅试别作一项解赴殿前司按试艺能使之前诣边陲收立功效以称强边却敌之用从之令殿前司候解发到按试武艺精熟人於崇政殿引呈。
上赐刘束带战袍。
敕刘属者金寇(改作人)犯顺神人共愤(删此六字)顿兵朔部意在三关赖卿智谋能止画界之吏不堕黠虏(删此二字)计中因而遁逃讫用安堵函封来上朕甚嘉之唯功难成唯时易失勉奋忠力庶保令名其体朕怀勿辜眷属今赐卿金带一条金花战袍一领茶药各一银合至可领也。故兹亲笔示谕想宜知悉夏热汝比平安好遣书指不多及。
晓谕溃散将佐指挥。
敕中书省刑部状承河北河东路宣抚司使劄子河北东路宣抚使司奏勘会种师中下溃散统领将佐使臣已降指挥并与免罪限十日首身单前自效如限满不来出首并依军法施行近据都统王渊申捉获溃散使臣忠训郎杜义及其擅将弓箭李友所骑官马出卖已差官并兵级管押杜义赴辽州宣抚使刘军前交割依军法施行外访闻尚有未曾出首将佐使臣奏闻事奉圣旨限今来指挥到日更与再展十日许令所在州军出首免罪特与支破递马驿券疾速赴军前自效候立功日优加推赏如今来再限满日更不首身当议取见姓名重立告赏收捉候获定行军法仍多出榜文晓谕施行。
司谏陈公辅上言乞戒大臣究心边事。
臣窃闻河东用兵不利陛下圣虑忧劳臣子之心夙夜不甯然臣窃料之此未必不为宗庙社稷福也。伏惟少宽圣心容臣之言盖有难则惧无难则怠人情之常也。朝廷近日见河北金寇(改作师)出界虽未解围幸其师老必自解散遂至稍缓其事庙堂大臣相谋议者多不急之务或穷究往事或经营私意论经术是非安礼文详略至於两路边事皆不究心缓急失宜先後倒置内外人情虽知秋冬在近深可为忧然非朝廷用事之臣徒愤叹终日无如之何也。今。若不缘用兵不利往往遂以为无事因仍婾惰至秋冬万一狂寇(删此二字)结集诸夷(改作部)空国而来以助河东之师则吾之仓卒无备。又复如前日矣。可不虑哉!臣愚伏望陛下因此一失深戒大臣凡不急之务一切暂罢专以河北河东兵事为先经营画置多方应办仍。
仰各尽所闻勿怀异意并令今後臣僚上殿亦须先及边事陛下留意听纳不厌其多或有可行尽付三省枢密院令斟酌施行夫汉之所以胜楚以屈群策而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勿谓群臣之言皆无可采陛下。若长如此时日夜图之则不徒以济今日之急将来秋冬亦不失备矣。臣故曰:此未必不为宗庙社稷之福也。臣区区忧国之言望陛下不以臣愚弃之岂独臣之幸哉!。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四十七校勘记。
正兵阙少以禁例物於陕西路募游手惰民(脱以禁例物四字脱路字)推挽相应(脱相应二字)悉委傔从负之(脱从字)方乃鼓行而西(脱行字)枢密院再追三将兵回河上(脱枢字)忠训郎杜义及云:檀将弓箭手(云:檀误作其檀脱手字)以屈群策而用群力(脱用群力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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